159、马车就借给殿下了(1/ 2)
这一场意外几乎把我一只脚带进了鬼门关。好在陈兰舟及时出现,把我从地府抱了出来。
我失血太多着实痛苦了一整日,但经大夫诊断后得知此次只伤到了脑后的皮肉,而未曾动到头骨,这让我松了一口气,对自己的生命力又充满了信心。
医馆是个嘈杂的地方,三教九流但凡生了病的都可能来这里,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养伤的地方,是以傍晚时分,待伤口止血后,陈兰舟便雇了马车,同大夫拿好更换的纱布和药膏药粉,抱着我走进马车踏上了回府的路。
纵使车上铺着厚厚的一层软垫,但他仍然怕马车颠簸使我难受,所以一直将我抱在怀里,手掌贴在我右耳的位置托着我的脑袋,以作缓冲。
“兰舟,”这个名字唤出来,便又十分不争气地觉得眼底泛潮,“今日多谢你。”
他轻拢了我额前垂落的头发,语气似羽毛飘落那般,缓慢柔软之中又带着几分落寞和愀然:“小羡,我有点恨自己没有早些去找你,若是我再早一点,若是我想到你就迅速去找你了,你今日便不会伤得这样重了。”
“不,我觉得你到的恰是时候……”我顿了顿,喘了口气,手指轻攥了攥他的一方衣角,说,“正在我需要你的时候,你就来了。”
额头上落下微凉的触感,良久之后,我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微凉的唇瓣。
纵然我未曾抬头看,可我也能想到我所倚靠的这位公子,目光一定是月水那样澄净而温柔的。
我想到了上次生病醒来后身旁坐着的也是他,我想起那时候心上一角缓缓塌陷如今日这般,我想起当初情不自禁抬起手臂环住他投进他怀里,也想起当时对他说的话:“兰舟,我也害怕你一个人离开。等处理完锦国这些事,我们一起走罢。”
我应当是真的喜欢这位公子的。如果这一辈子能一直同他在一起,那我一定是十分幸福又欢愉的。这般想着,身子不自觉得又往他怀里贴近了几分,他也讲我抱紧了几分,许是怕触及我身上的伤口,又迅速松了力道,轻拍了拍我的后背,以作安抚。
车夫也照顾着我这位病人,将车驶得缓慢又稳当,因马车高大宽敞,不能走最近的小路,只能走城中主道,有一段路甚至是通往崇安王府的,是以我们就这般巧地在这段路上遇到了崇安王卫期。他同车夫招手,将马车拦了下来。
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老伯你好,我这儿有位姑娘身体虚弱走不了太长的路,可否借你的马车送我们回家?”
车夫犹豫道:“实在是不好意思,这辆马车已经被车中的公子给包下来了。”
陈兰舟自然也听出了车外的人是谁,他轻手轻脚地把我挪到软塌上,低头小声道:“小羡,我出去看看,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。”
我捏了捏他的手背,沉默了片刻,轻声同他说:“你拒绝他罢,我不太想让他知道我受伤了。不然,他又要想方设法将我送出帝京。我有自己的打算,现在还不想离开。”
陈兰舟反握了握我的手,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车外的卫期看到出去的陈兰舟,应当是略感惊讶的,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,且带这些不太和善的意味:“车上的人原来是你。”
我不知道他为何对陈兰舟这么好的人有这般大的敌意,兰舟小公子却不以为意,浅笑着同他打招呼:“崇安王殿下,真是好巧啊,在这里遇见你了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殿下怀中这位姑娘是……?”
车中的我听到这句话,胸口陡然涌出一个心悸,一股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泛上来,堵得喉咙有些涩,指尖也有些抖。我思忖了一会儿,便想到今日在医馆里听到他在隔壁酒行中同掌柜说的话。
……
“一个故友,今日从牢笼里出来了。”
“哟,这可不容易!是无罪释放,还是刑满归来啊?”
“我说的牢笼是个比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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