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章 灭燕(1/ 2)
冲天的烈焰,正在赵宫中尽情的肆虐,它们一边纵情的闪耀与舞动着,绽放出最为灿烂的辉煌,于此同时,亦无情的将无数的宫殿与宫人吞噬其中,继而焚灭殆尽。
而在王宫正中,赵王所居的祥瑞大殿处,却不但不曾着火,周边更被人为的清理出一片隔离带,故而在这烽火遍地之刻,竟是毫无毁伤,而展现出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宁静。
护卫王宫的二万禁卫军,大半已被赵穆带去攻打乌家堡,余下的人也受到严命,优先扑灭周边宫殿的火头,故而在此刻的大殿周边,便只有仲孙玄华自齐国带来的二百剑士,分数个方向将其严密的包围起来,完全隔绝了内外出入。
而在此刻的殿内,身穿着一袭火红色宫装的赵倩,正倒拖着赤金色的佩剑,一步步向着王位的方向走去。
在她的面前,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所有「亲人」——共有三位公子,六位公主,包括王后韩晶在内的十余位妃嫔,以及她的父亲,赵孝成王。
此刻,这些高贵的王族成员都被捆的结结实实,正无力地躺在王座前的地上,以最为丑陋的姿态扭动着身体,拼命地向她投以乞求的目光,希望能够哀求到一丝最微薄的怜悯。
而此刻,看着眼前的亲人们,这位赵国三公主娇美的面容上,不禁流露出发自心底的悲悯之色。
终于,她的目光,与躺在她面前的一位公主交错到一起——那是她的五妹,性情甚至比曾经的她还要懦弱,在前往大梁之前,她便听过宫人的传言,这位妹妹年前曾失身给赵穆,甚至还有了对方的孩子,事发之后,几乎因此被赵王下令杀死。
她不由向这个可怜的妹妹投以哀悯的目光。
一瞬间,当初在大梁的记忆,再度浮现在她的眼前——
那是在擒获她的第二天,仲孙玄华再度侵犯了她后,方冷笑着问道:「想清楚了吗?那个故事的真正含义?」
那一刻,她正无力地瘫软在床上,俏脸上白浊一片,满是对方的精液,唯有紧闭着美目,软弱的愤声道:「恶魔,如果你不杀我,我一定会如豫让一样,凭这份仇恨活下去,总有一天会杀掉你!」
仲孙玄华的回答,却是不屑的一笑:「这就是你的见识?身为赵襄子的后裔,一国公主,天潢贵胄,居然沦落到学习庶民的复仇方式?你,还真是个只能让人泄欲的废物!」
忽然间,只见他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,随即冷喝道:「何谓王?受命于天,令无二行,号令八百诸侯,一念兴邦亡国,一言决万人生死!重耳受人一辱,立时便屠城以还!勾践食粪舔疮,异日却一举灭国!似你这般的废物,既无复仇之能,又无忍辱之心,居然要学豫让般蚍蜉撼树?赵盾、赵衰、赵雍之辈,如若泉下有知,看到你的这幅丢人模样,只怕也要被再气死了!」
霎时间,赵倩只感到心中巨震,她终是出身高贵的王室公主,素日更对自己的先祖极为敬畏,听完这番话语,她只感到自己所想的复仇,比之对方所言,在气魄上竟是天壤之别,这一刻,她竟真的有一种正被自己的祖先们在冥冥中耻笑的感觉,再看着眼下的自己,那丑陋而软弱的模样,忽然间,她竟有一种下意识地想要把身体缩藏起来,以避开这些视线的冲动……
此刻,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,惹人怜惜的妹妹,不知为何,她竟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,甚至还更加不堪——妹妹,你真的是太软弱了,竟不只成为了让赵穆这种废物予取予求的泄欲玩物,更准备一直默默的忍受下去,这样的你,即便活下去,除了给我大赵王室蒙羞,又有什么价值呢?
瞬间,她已然挥动宝剑,利落的在少女的雪颈前划过。
鲜血飞溅,一具尸体倒在地上。
……
从尸体上迈过,她又走到一名兄长的面前。
这位公子并没有什么野心,素来与人无争,也不太养门客,故而才不招赵穆等权臣的忌讳,得以在邯郸享受着王孙公子的豪奢生活,她很清楚,对方只是一个毫无特殊之处的庸碌人物。
而此刻,另一幕记忆,又已浮现在她的眼前——
那是第三日,因为前日的阴影,以及苦等项少龙不来的绝望,终于,在仲孙玄华又一次占有了她,并且侵犯了她的后庭后,那一刻,精神近乎崩溃的她,竟仿佛凭空看到了无数先祖嘲笑的面容,而抛下床边的仲孙玄华,泪流满面的对着空气声嘶力竭的叫道:「不要看我了,你们不要看了,不要看着我了!我不想当这个公主!如果有选择,谁愿意生在这样的王家!比起这个金丝雀般的公主,我不要做你们的子孙,我宁愿生在民家,做一个双亲俱全的民女!」
然而回答她的,却是一个无情的重重耳光,甚至重到直接将他从这恍惚的状态打醒:「真是可笑,明明是坐拥一切的金丝雀,却还无知的想要什么麻雀的自由,连自我的存在都无法认同,你到底要蠢到什么程度?」
她竟被这记耳光直接打倒在床上,然而下一刻,娇躯处处是淤痕红斑,臀部间还在流着白浊的她,美目死死盯着面前的仲孙玄华,一如丧失理智的雌兽般,口中凄厉的嘶叫着:「你又懂得什么!我根本就不想做这个公主!哈哈哈,大赵的三公主,公主啊,哈,我和玩物有什么区别,哈哈哈哈,这样奸淫一个公主,一定让你们这些禽兽很痛快了!可你又怎么知道我……!」
然而仲孙玄华的回应,却是没待她说完,便径直抬起一脚,无情的踩在她头上,让她甚至连寸动也不能:「闭嘴,你自出生以来,锦衣玉食,凌越众生,代价便是在这世上,有无数人对你妒恨交加,这便是你的宿命,没人会在意你怎么想,他们唯一想做的,只是有朝一日可以将你踩在脚下杀死,又或压在身下凌虐,以达到虚伪的自我满足而已。逃避?哈,只要你抛弃掉一切自尊,从此安心做我床尾的性奴,任我宰割取舍,我不再叫你殿下也无妨,可是,你又真的愿意么?」
这一刻,看着眼前痛哭流涕,摇尾乞怜的兄长,赵倩同样很意外,自己的心底,竟然再度认同了对方的话语——是的,哥哥,你这样的废物,只是时代的弱者,一时的自我逃避,也许能被国内的权臣放过,但若到大赵灭亡之日,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还不是沦为异国的阶下之囚,任人羞辱,既然如此,为了避免你来日的悲剧,还是由我来亲手——!
思绪及此,她手中的长剑已再度挥下,凤翼般的剑锷如疾风般从颈前掠过,与此同时,她的另一个亲人也已被她夺去性命。
……
接下来,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熟悉的女人。
此人容貌俏丽,眉目如画,正是一个成熟的娇媚美人,即使此刻身在刀俎,面容惨淡,却仍不减她那迷人的风情,赫然正是数日前被从乌家堡左近救回的赵雅。
看着这个与她素日关系甚好的姑姑,她心下一软,已是伸出手去,揭开了她口中堵着的绸布。
束缚刚去,赵雅已是惶急道:「不要杀我,倩儿,不要杀姑姑……别杀我!」话音未落,她已是痛哭流涕,话不成句,显然心中已是恐惧到极点。
然而此刻的赵倩,俏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好似仲孙玄华般的笑容,她伸手上前,用剑尖挑起这位美人的下颌,柔声道:「姑姑,这些年里,你虽和赵穆鬼混在一起,但倩儿却知道,你的心中也很苦,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,如果现在项少龙肯带你走,你愿意随他离开大赵吗?」
赵雅急忙点头不迭,这一刻,看着眼前这个灿然微笑着的侄女,她只感到如坠冰窖,恨不得能早一刻离对方越远越好。
然而赵倩的笑容却更加温柔了:「既然你这么爱他,那么先前,又为何要出卖他呢?」
赵雅一愕,随即羞愧道:「我……这……那时也是无奈。」
听完这句话,赵倩却是凄然一笑,再度忆起另一幕画面——
第四天,仲孙玄华再度侵犯了她,而且手段比先前更加的强硬和暴烈,事后,身心俱创的她,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,均已麻木到极点,再生不出一点与仲孙玄华对抗的勇气,不必说曾经的仇恨,这一刻,在她的心底,甚至隐隐生出了屈服的念头,绝望之下,她唯有再度寄望于项少龙,痛哭着叫道:「项大哥一定会来救我的,他一定会杀了你的!」
仲孙玄华却嘲笑道:「已是三天了,他为何还不来?」
她哭叫道:「项大哥被你重伤,他肯定是有心无力,只要他伤好……」
却不料话未说完,仲孙玄华已冷笑道:「好一个无奈,人皆以无奈回避自身的无能,真正的强者,又哪有什么无奈了?如你祖先赵襄子,对豫让想放便放,想杀便杀,可曾有过什么无奈?又如我,喜欢将你压在身下任意玩弄,又或随时斩下你美丽的头颅,皆由我心,项少龙当夜丢下你逃命,待你被我奸辱尽兴后,才能设法接你回去,想来还会再安慰你几句,表示对你的遭遇并不在意,哈哈哈,这便是他的无奈了!用他人的牺牲来宣扬自己的大度,这是何其痛快!」
她愤然的叫道:「不是的,项大哥一定不是像你这样想的,你这个恶魔!」
随即她便又挨了一个耳光:「愚蠢,你的容貌有纪嫣然漂亮么?你的声名有纪嫣然动人么?当夜项少龙侥幸被她救走,现在,你又凭什么以为他会放下她来救你?扔下你去和纪嫣然风流快活,这便是他的无奈了!而你这个天真的公主,既没有依靠自己的勇气,又没有选对委身之人的眼光,会有今天的下场,难道不是活该么?!」
乍听此言,她一时却是呆若木鸡,她竭力想否定对方的说法,然而无论怎么想,竟都觉得仲孙玄华说的没错,片刻之后,心如死灰的她脸色倏然一白,下一刻,已是吐了一大口血出来,当时便晕死在床上。
待到醒来之时,不知为何,迷迷糊糊中,她的身体已是本能的直扑向前,将她带入仲孙玄华怀中,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……
「哈哈哈哈哈!」回忆到这里,赵倩已是凄声笑着,狠狠一剑刺下,彻底贯穿了赵雅的脖颈:「无奈,是啊,既没有脱离颓废生活的勇气,又没有挑对托身良人的眼光,姑姑你是何等的无奈!既然你这一生如此无奈,那么倩儿就祝你来生不再无奈!」
……
鲜血,杀戮,凄笑,构成了一曲凄艳的乐章,终于,随着一具具尸体的倒落,大殿中只剩下了最后的,也是最靠近王座的三个人。
剑锋掠过二十八个王族的尸体,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连绵的血痕,赵倩依然一步步前行着,穿过这血色的「道路」,笔直向着王座的所在走去,只是不知为何,她的神情竟越来越安详欢悦,步伐亦愈发从容优雅,充满了凌傲高贵的气势。
终于,她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倒落在王位左侧的一个雍容华贵,凤目含威的贵妇,此人正是曾经的韩国公主,当今的赵国王后韩晶。
见到先前无数王孙妃嫔的惨死,韩晶自知已是无幸,既是如此,她便也不再乞怜讨命,一待口中的绢布除去,便张口怒骂道:「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小贱人!仲孙玄华那狗贼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!你这个灭绝人伦的贱人,你们来日不得好死!」
赵倩的俏脸上却是笑意盈盈,目光竟没有丝毫的波动。
那是身陷于仲孙玄华之手的第十五天——
被当日的「无奈」之语打动,虽是当时扑在仲孙玄华怀里哭泣,还被他又一次弄上床去,但从次日开始,彻底绝掉了对项少龙的指望的她,竟不再似以往的自暴自弃,任由仲孙玄华任意淫弄,转而竭力抵抗起来,只是以她娇弱无力的身体,虽是每次都竭力挣扎怒骂,最终却仍不敌仲孙玄华的力量,而被其屡屡得手。
直到那日,在她又一次怒骂的同时,仲孙玄华竟以一只手便将她按在床上,就这样从上方俯视着她,冷笑道:「愤恨与咆哮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不过是最无聊的举动罢了,不过懂得咆哮的弱者,却总比逆来顺受的人偶要强些,公主殿下,你终于有些进步了。」
她心下一凛,竟想不到仲孙玄华会第一次称赞她,口中却是怒声道:「你这个恶魔,只会肆意欺辱我这样的弱女子,如果我有如你一般的剑术,我一定会像杀一只狗一样杀了你!」
转瞬间,她便又挨了一个耳光:「可惜你没有我的剑术,没有我的谋略,也没有我的权势,所以便只有在这里被我欺辱,一如你的小舌头,很美丽,很灵活,也可以说出很漂亮的空话,然而我一剑挥落,它便掉了,就是这么简单。」
思及此处,她已是扬手一剑,在韩晶的颈边带起一片血泉:「请继续骂吧,王后殿下,如果这些毫无意义的诅咒能让你死的愉快一些……」
又一具尸体倒落在地。
终于,她的长剑,指向了躺在王位正前的赵孝成王,亦是她的生身父亲,以及害死她母亲的仇人。
然而这一次,她却没有解开赵王口中的绸布,却就这样站在赵王面前,仿佛回到了远嫁大梁之前一般,静静地抽泣起来。
宫殿中,一时竟陷入了诡谲的寂静。
良久,她才停止了哭泣,轻轻开口道:「父王,当初倩儿落入仲孙玄华之手,在大梁等了足足半个月,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,之所以顺从这个恶魔,倩儿心中想的只是复仇,我恨你和赵穆杀死了我的母妃,我恨你赐死了我的奶娘,我恨你将我作为牺牲品远嫁大梁,我恨项少龙将我遗弃,我恨仲孙玄华的肆意凌辱,我恨绝了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!」
说到此处,似乎是情绪太过激动,她的话语竟然无法继续下去,不得不停顿了片刻,才继续道:「倩儿知道,在你们这些禽兽里,仲孙玄华正是最强的一个,所以一无所有的我,唯有如勾践般忍辱屈服,不断折辱着自己,曲意的侍奉他,才从他那里学会了剑术,学会了权谋,更学会了无情与狠辣,我心中想的,只是要在将来的某一天,用这些学到的东西杀尽你们!」
孝成王下意识的低下头去,脸上神色一片灰暗,不知是在惊讶这个女儿的性情变化,还是在后悔对不起这个曾清纯的有如冰雪的女儿。
然而赵倩接下来的声音,却意外的隐隐透出一丝欢悦之意:「但是直到此刻,倩儿才真的明白了,错的根本不是你们,反而是你愚蠢的女儿,你、赵穆,还有韩闯、李园、龙阳君,仲孙玄华,你们哪个不是厚颜无耻,心狠手毒的畜生呢?这根本就是一个畜生横行的世界啊,项少龙不是畜生,但他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蠢货,所以他才连连败在倩儿的夫君手上,是的,仲孙玄华正是你们之中最为狠毒无耻的畜生,所以倩儿选择了他当做夫君,见到女儿找到挚爱,心甘情愿的成为畜生的女人,父王你难道不为我终身有托而高兴么?」
话音落时,她的脸上,已是笑的如此灿烂!
「关于母妃的事,我已经不恨你了,她当初贪图富贵嫁入王室,却又不敢抗拒你的命令,直到受辱于人后方才自尽,真正错了的人,难道不是糊涂而软弱的她么?」
「关于奶娘的事情,我也不恨你了,她明知说你坏话是死罪,却还要肆意妄言,又不知避开他人,竟让话语传入你耳中,你赐死她,杀的真是再对不过了。」
「你要把倩儿嫁去魏国,为我大赵换回鲁公密录,这也是明智的选择,当初的倩儿,只是一个一无所长,终日只会怨天尤人的金丝雀而已,居然能以区区一具肉体,为我大赵换回如此珍贵的典籍,这简直是倩儿的荣幸,即使在此刻,倩儿也要替我大赵感激你,父王,这件事,或许是你这一生做的唯一正确的决定了。」
随着话语的继续,赵倩的声音竟是越来越喜悦,说到兴奋之处,她手中的长剑竟不由微微颤抖着,只是听着她话语的赵王,脸色却是越来越黯淡,到了最后,更是全身不自觉的瑟瑟发抖起来。
终于,赵倩兴高采烈的笑道:「看到倩儿这么懂事了,想来您也安心了吧,您深爱着的赵穆侯爷,想来现下已被倩儿的夫君大人杀了,父王您是那么的爱他,难道不应该为他殉情么!?」
话音未落,赵倩手上剑锋一递,竟是毫不留情的一剑贯穿了赵王的胸口,直至末柄。
谁想这位一生昏庸无道的赵王,竟会以这样的方式,死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之手。
然而在杀掉他后,赵倩竟不曾为此停留片刻,一待抽出长剑,便直接从他的尸体上踩了过去,直走到赵王与韩晶唯一的子息,当今赵国的少君面前,先扯下他口中的绸布,又挥动长剑,斩断了束缚着他的绳索,方笑意盈盈的道:「弟弟,你想对姐姐说些什么吗?」
眼见父母兄弟姐妹尽数惨死,此刻的少君早已吓破了胆,束缚一解,竟是一边嚎叫着:「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!」一边手足并用的转身向墙角爬去。
然而他刚刚爬了几步,便已被赵倩抓起衣领,硬生生从大片大片的尸体和血泊中倒拖而过,直将他拖到王位之前,就在赵王与韩晶的尸体之间,用剑伤未愈的另一只小手抓起他的脖子,就仿佛丝毫不曾感到痛苦般,将涕泪横流,瑟瑟发抖的他如同一只小鸡般提了起来,重重按在了王位上。
与此同时,赵倩的嘴角,却浮现出一个无比阳光的俏丽笑容:「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赵国的大王,要听姐姐的话,做个好弟弟哦……」
就在此刻,宫门被缓缓推开,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。
赵倩笑如花,当即便如小鸟投林般扑上前去,雀跃着投入男子的怀中。
……
「嘎吱!」
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,乌廷芳心神一颤,已是本能的紧缩起娇躯,这一刻,尽管她的心中充满了刻骨的恐惧与痛恨,然而羞耻的模样,却让她紧紧的低着臻首,即使这样的举动,在现实中并不能让她的处境改善分毫。
赫然,此刻,这位乌家的娇贵孙小姐,双手竟牢牢的被绳索紧缚在身后,倒吊在房梁上,身体被迫以极为屈辱的姿势大幅前倾着,只有脚尖才能勉强着地,一身好似羊脂白玉般的曼妙娇躯更是几近全裸,唯有如雪的香肩上披着一袭极为单薄,甚至近于透明的白纱,只可惜它实在是太过狭小,最低处也只能垂至小腹,不必说雪白修长的玉腿,就连乌廷芳那茸毛茂密的粉嫩蜜穴,以及雪白丰隆的挺耸粉臀也被暴露在外,即便是上方的酥胸雪腹等处,亦是在薄纱下半隐半现。
自昨日被俘开始,她便被独自囚禁于此,虽是平日娇生惯养,但她终是出身权贵之家,心中亦知失败者妻女的下场,只是乌应元虽死,她心中却仍是挂念着项少龙与乌氏惈的安危,故而唯有忍辱求存,想要先打探出爷爷和夫君的生死下落。
因为密室中温湿的环境,一天下来,从乌廷芳身上泌出的香汗,早已将这袭白纱打的透湿,这一刻,在昏黄的光线下看去,只见眼前的娇美少女,周身竟是充满了妩媚而诱惑的淫靡光彩,只令人食指大动,恨不得立时便扑上前去,大快朵颐一番。
下一刻,却听密室中响起响亮的男子笑声:「真是不错,人道冲冠一怒为红颜,看看我们乌大小姐的媚样儿,原来项少龙肯和连晋生死相拼,也不全是冲着乌氏惈老儿的家财去的。」
话音未落,只见一个神色冰冷的高大男子已负手走到乌廷芳的面前,竟是就这样邪笑着,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娇躯各处扫视起来,忽而兴动,更是伸出手指,在她凸起的乳尖上捻了一下,就好似面前的少女,只是一个任由他摆布凌辱的奴隶一般。
乌廷芳紧咬银牙,竭力抬起头来,恨声道:「仲孙玄华!」被悬挂捆缚了许久,此刻,她的额上已满是汗珠,视线亦有些模糊散乱,但是,无论如何,对于眼前这个伙同赵穆围攻乌家堡,更亲手逼死了他父亲的死仇大敌,她却是今生也难以忘记。
仲孙玄华却是邪邪一笑,竟抬起她的下巴,无视她的挣扎,在她的粉脸上径直亲了一口,方笑道:「正是本人,当初在行馆时,看到乌大小姐坐在项少龙身旁,我便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你搞上手玩玩,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得偿所愿。」
乌廷芳怒道:「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恶贼,把我爷爷和少龙怎么样了!」
仲孙玄华信手捻起她樱红的乳尖,一边把玩,却是一边笑道:「项少龙入宫杀了赵王,已是逃亡秦国,至于乌氏惈么,你不如问问方今赵国的话事人好了。」
乌廷芳咬牙切齿道:「是谁!」
这时,忽听铁门外传来一个娇美的声线:「我已下令将乌氏惈凌迟处死了,这等背国求荣的无耻老贼,当真是死不足惜,倒是令兄乌廷威大义灭亲,已继任乌氏家主。」
下一刻,又有一个女子的笑声传来:「乌先生倒是对你这个妹妹颇为袒护,声称你是被项少龙强暴后,方被迫下嫁于他,而今已是失身从贼,愿将你献于倩公主为婢,哈,他倒还真是好心。」
听到这两道熟悉的声线,乌廷芳哪还不知她们是谁,一瞬间,她已是俏脸生寒,猛然一甩带着湿气的长发,切齿怒喝道:「赵倩!纪嫣然!你们这两个淫荡无耻的贱人!枉少龙和我乌家那么对你们,你,你们这两个狠毒的淫妇,竟如此对待我乌家!」话未过半,想到乌家堡死去的诸人,以及孤身流亡的项少龙,她竟是一时气急攻心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赫然,出现在入口处的,却正是赵倩与纪嫣然两女,只见此刻的赵倩面上薄施粉黛,乌黑的秀发梳成凌云高髻,仅在顶端插了一根凤尾金簪,虽是看似简朴,但配上其身上的一袭雪白宫装,却愈发显出她婀娜娉婷,雅丽高贵的皇室气质,纪嫣然则身着一袭淡紫绣花的罗裙,辅以月白色的丝履,双耳戴着一对明珠耳坠,粉颈上更挂着一挂刺眼的宝石珠链,不仅将她颤巍巍的酥胸衬得越发白嫩丰挺,就连一双美眸也被映的愈显顾盼生辉,当真是将她清丽秀气,艳冠群芳的天香国色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乌廷芳虽亦是容色出众,但终是被囚禁许久,此刻已是憔悴不堪,更兼心中忿怒,相形之下,便显得大为逊色,竟有如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一般。
听到乌廷芳的辱骂之语,两女相对一笑,却也不加理睬,纪嫣然更是仿佛没看到她一般,竟是走到仲孙玄华身边,伸出玉手拉上他,又对赵倩笑道:「看看我们的玄郎,竟是这么坏的,昨天刚那么变态的对待你我……现在却又打上人家小娇妻的主意了。」
赵倩粉脸一红,声音中却是多了几分羞意:「不要说了,他就那么坐在王座上,还要人家用嘴给他……真是羞死了。」
纪嫣然却是偷笑起来,更伸出玉手。在仲孙玄华身上拧了一下:「就是,他先前非要在隐龙居和嫣然亲热,还事先把项少龙捆在床底,把人家都看了个遍,当真是坏透了!」
听到这般的淫语,更是与自己的夫君有关,乌廷芳顿时被气得俏脸通红,恨声道:「你……你们这对无耻的奸夫淫妇,日后一定不得好死!」
不料仲孙玄华竟亦是当她不存在般,却是一把将面前纪嫣然揽入怀中,在她滑嫩的俏脸上吻了一口,方笑道:「到了最后,嫣然被我抱在怀里插弄时,难道没看到床底的他么?可我记得那时,嫣然你却缠的更紧了呢,也扭动的越发浪荡,我还以为你是想主动诱惑项将军,让他一泄心中之恨呢。」
纪嫣然俏脸微红,嗔道:「还不都是被你……」说到这里,不知她想到了什么,却突然娇笑起来,先是主动吻了仲孙玄华一下,又将嘴唇附至仲孙玄华耳边,轻声低语了数句,随即竟是喜孜孜拉着仲孙玄华,向密室角落处的一张长榻走去。
仲孙玄华笑道:「也罢,既是倩儿愿意,就先由她去调教好了。」却是随着纪嫣然走向长榻,由她服侍着坐在榻上。
纪嫣然娇笑道:「果然是个花心鬼,难道人家的妻子就这么好么?」说话的同时,她已是服侍着仲孙玄华除去外衣,随即,竟是主动挪身上榻,双手一摆,主动掀起自己淡紫色的长裙,分开一对雪白的美腿,竟是将裙下的神秘风光尽数暴露在仲孙玄华眼前。
赫然,这件这位才女的长裙之内,此刻竟是未着寸缕,在一双雪玉大腿的根处,只见茂密乌黑的茸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,形成倒三角形的形状,而在其中央,白嫩的阴户更是格外的光滑饱满,其边缘处,两片粉红色的蜜唇已是微微膨起,在空气中不断的轻轻颤抖,就连顶端的蜜蒂亦是高高的肿胀起来,仿佛正渴望着宠幸与侵犯一般。
这般的美丽景象,顿时便让仲孙玄华目不暇接,下意识间,他的脸上已是露出一丝痴迷之色,竟是主动伸出伸出大手,向纪嫣然娇艳的蜜唇抹去。
眼见眼前的男子被自己所魅惑,纪嫣然却是娇笑道:「不要那么急嘛,这次让嫣然来伺候你好了。」说话的同时,她却拧动腰身,巧妙的避开了仲孙玄华的大手,转而缓缓跪坐在他身上,竟是浅笑着抿起红唇,开始由上到下,沿着面颊、脖颈、胸部、双臂,一寸寸的在仲孙玄华的身体上细细亲吻起来。
仲孙玄华含笑不语,却是面露得色,充分享受起纪嫣然的服侍,兴致起处,双手却是一左一右,穿过长裙的衣领处,深入其中,分别抓住纪嫣然胸前的一对雪腻酥乳,任由五指深陷其中,充分地享受起这位艳绝天下的才女那丰满的触感来,更引的这位绝代娇娆的连声告饶,娇笑不已……
眼看着两人这般调情淫戏,再回想起自己当初未见其人之时,对这位才女的倾慕与向往,以及纪嫣然初来邯郸之后,她为讨项少龙欢心,主动与其相处的时光,乌廷芳只感到心中羞怒交加,既是不值项少龙对她的情意,又痛恨对方的无情狠毒,到了最后,想起自己被她害死的父祖,她更是气的娇躯颤抖,胸中已是愤懑至极,恨恨的盯着密室入口,好似一只愤怒的母豹般,几欲择人而噬,若是双手没被束缚,只怕就要冲上去和对方拼命了。
然而这时,她竟感到雪臀上倏然剧痛,仿佛是被铁条什么的打了一下,竟是火烧火燎,惊怒之间,她已是下意识的扭过头去,却见赵倩的手中正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,正微笑着看向她道:「乌姐姐,不知你还认识这把剑吗?」
乌廷芳胸中怒火填膺,正待开口怒骂,然而忽然间,她竟仿佛想到了什么,微微一怔,却是答道:「这是……金光!」当初乌廷芳曾一度迷恋连晋,连晋亦多次将自己的佩剑交给她赏玩,故而她对此剑实是印象极深。
赵倩闻听此言,竟是含笑点头,玉手凌然挥舞,已在空气中挽出一个剑花,同时笑道:「说的不错,连晋忠肝义胆,当初看破你们乌家与赵穆的图谋,不料天不佑我大赵,一代剑手国士,竟先被你这毒妇骗上床去,害的大耗体力,又被项少龙以重剑暗算,最终不甘而死,当真是令人惋惜。」
乌廷芳怒道:「你胡说什么!连晋……那个卑鄙小人……明明是赵雅那个淫妇还有赵穆……!」
不料她话未说完,却见赵倩娇笑一声,目光倏然一寒,竟是玉腕一翻,长剑霎时平挥,将剑脊恨恨的抽打在乌廷芳的雪乳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「啊——!」
酥胸这等女儿家的最娇嫩处被猝然重击,乌廷芳这般的娇小姐又怎能忍受,一瞬间,她只感到胸前传来一阵刺痛的热辣感,下意识间,已是娇躯巨颤,玉足陡然紧缩,忍不住痛叫出声。
下一刻,一道深红色的瘀痕已浮现在她的胸口,在下方那对粉嫩雪团的衬托之下,竟是格外的刺眼。
这时,却听赵倩继续笑道:「不错,还有赵穆,巨鹿侯爷亦是一代忠臣,素来为我父王信任,不料你这淫妇竟多次勾引,直害得他晚节不保,更勾结秦人,在床榻上诱惑他背叛我大赵,当真是无耻之极!」
眼见赵倩的话语更是不堪,乌廷芳的心中只感到无比的羞辱,须知连晋也总算与她有些情分,而赵穆却始终对她抱有图谋,实是让她恨之入骨,眼见对方竟如此颠倒黑白,羞怒之下,她已是急声道:「你胡说!赵穆那个奸贼,啊——!!!」
就当她话说到一半,却见赵倩竟仿佛早有准备般,竟是再度挥剑抽下,将冰冷的剑脊抽打在她的大腿内侧,离蜜唇极为接近处,须知此处比之胸口更是敏感,就在被打中的瞬间,乌廷芳只感到胸口和下身处,竟有如被烙铁灼烧般,那种火辣辣的刺骨痛楚,竟让她全身的肌肉都战栗起来。
她出身豪门大族,乌家每一个人都将她视若掌上明珠,素来娇生惯养,即使成婚之后,项少龙亦是对她极为宠爱,又何曾受过这般的痛楚?此刻既是心中委屈,身上更是疼痛交加,若非是她心中怒火填膺,恨极了密室中的诸人,只怕现下便已哭了出来,只是即便如此,此刻的她,亦是娇躯颤抖,两眼紧闭,贝齿咬的死紧,眼见泪花已是盈然欲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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